【罗曼中心】玩具人偶
*罗曼医生中心........？大概xd
*ooc预警，我也不知道在写什么预警，小学生文笔预警。
*亚撒形象来源@圣界山 老师。点进老师的主页，然后点进fgo的目录，您会收到百来章长长长长……的医生和他那一家子的爱恨情仇（不是这是什么总结xd）手机编辑我就不贴超链接了我不会xd
*虽然文笔这种定西完全不存在而且乱七八糟的但是希望@圣界山 老师看得开心？
*以上，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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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医生揉了揉眼睛。
医疗室的灯光已经亮起，迦勒底新的一天随时准备着开始。不需要睡觉的达芬奇整整忙了一个通宵，而玛修已经准时地完成了洗漱，等待着新的一轮生理检查。
整个迦勒底只有身为“普通”人类的藤丸立香尚且在浅浅的睡眠中。
罗曼医生有些无奈地挠了挠脑袋。没有办法嘛，普通人类就是需要睡眠。
正当准备如往常一般走进玛修的房间，他忽然看见浅银灰色头发的少年。如同被子弹击中一般，罗曼医生的头脑稍稍空白了几秒。少年人轻快地向着玛修走去，而玛修也回之以微笑。
这位少年是谁？他究竟已经在这儿存在了多长时间？
少年的周身散发着令他熟悉的气息，医生却品尝不出具体的味道，就好像隔着玻璃窗看见了美味的草莓蛋糕或是棉花糖。少年熟练地完成了整套一直以来由他进行的检查工作，最终目送着玛修一路小跑地出了房间，手里还抱着一只乖巧的白毛生物。
罗曼医生拦在了玛修身前，想要问些什么。
玛修径直走了出去，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
罗曼医生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向了那位少年模样的医生岗位继任者，第一次意识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在这个迦勒底，也许他才是那个没有人能够看见的奇怪的存在。
【玩具人偶】
*
第一个能看见罗曼的人是抱着尚且没有理性的芙芙的玛修。
那天早上，天空刚刚露出一缕霞光。玛修站在迦勒底巨大的落地窗旁，看着室外几乎从未停息的暴风雪，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考虑些什么。若是A组的队员们知道了这样的疑问，一定会说“人造人没什么好思考的”吧。可是一个人类一定能感受到，粉色短发的少女拥有着从未停止思考的大脑。
这是不是说在当做魔术师训练的日子里，“人类”作为其本身的特质遭到了几乎是力度空前的异化呢？医生挠挠脑袋。他记得许过成为人类的愿望的是自己。从这个方面说，也许自己并没有评判一个人是否是一个“典型”的人类的资格。
或者说，什么样的人类能够算是典型的人类？这样的标准究竟是不是人们的一厢情愿？或是自以为是？什么样子的人拥有给出这样的问题答案的权利？或者这是仅属于“人类”这个集合体的概念才会拥有的权利？
医生决定还是将来再继续思考这样的问题。也许只有从一开始就是人类的存在才能看到这个答案的终点。或者，这样的问题，根本就是每个人都有一个答案。
不远处，芙芙安心地蹭着少女柔软的棉布衣服。这是亚撒为了暂时不再需要战斗的玛修织成的，就像他曾经为自己的孩子做过的一样。也许对那个自己看上去还像一个少年人的古代以色列国王来说，干净的少女本身就是一个值得被保护的好孩子。
顺着芙芙的意，玛修也轻轻用手揉搓着他白色柔软的毛。直到几乎只能看见暴风雪的白日来临后，她才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一转身，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绿色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也像是大脑宕机一般，愣愣地望着她看向他的双眸。
“医生！”少女大声地呼喊着。不远处的梅林回头看了一眼，只当是梦吃了太多出现了幻听。罗曼勉强反应过来，走上前去，像曾经无数次一样轻轻抚摸着玛修粉色的短发。
“哟，玛修。”他这样尽可能轻快地打着招呼。
芙芙没有抗议着离开。
*
当立香从玛修那儿听到医生回来了的消息时，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的。且不说她觉着罗曼医生真回来了不会躲着她；就是真有什么不得不避开她的理由，以罗曼的智商，绝不会做出偏偏跑去见玛修一面的事儿来。就算玛修是亲女儿也不成。
可玛修是什么样的女孩儿，立香一清二楚。要说她能编出医生回来了这样的谎话，就是给立香活个三百年她也不相信。玛修不会说谎，尤其是不会在这样大的、影响甚广的事情上说谎。要是医生没有回来而她这样说了，有人信以为真，恐怕是要难过；而玛修最不愿意的就是要人难过了。
玛修不会说谎，医生也没见到。那么，立香想着，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玛修过于思念以至于出现了幻觉了吧。
当然，这样的判断玛修是不会接受的。“我和他打了招呼。”她这样强调着，“很抱歉让你担心了，前辈.......但是，就，他甚至摸了我的头。”
可是芙芙没有跑开呀。立香心里想着。
等到合适的时候，去找亚撒和达芬奇谈谈这个事儿好了。
*
罗曼医生暂时没有办法解释自己的存在。不论是为什么无法被大部分生命体看见这回事，还是，更为根本的，为什么自身没有彻底消失掉这回事。倒也不是说这样的状况有什么不好。就像是偷来了一段日子，哪怕仅仅只是稍稍看着的资格，他也觉得就像是被塞了一大口冰糖。
况且，能摸到芙芙了。这也许要算成了这种样子的福利？
迦勒底似乎迎来了难得的春暖花开的季节。散落的花与叶积了几十厘米厚，若是再不清扫迟早要淹没人的膝盖。罗曼医生就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厚厚的花地毯一样，仰头看着不断零落飞舞的粉色花瓣。在那顶上就像是有一只巨大的芙芙，毛茸茸地笼罩着这个完整的空间。
叮。
罗曼医生觉得似乎脑内出现了熟悉的电子通知声。
他打开了他的手提电脑，就像还活着的时候一样。
罗马尼是傻瓜啦，回家都不跟大家说一声。
是魔法梅莉呀。
原来是在梦里。
罗曼轻轻地笑出了声。早就知道啦------梅林。出来吧。
于是梅林抱着法杖，出现在了那一片繁花里。罗曼医生就那样平静地望着他-------就像很久很久的曾经，幼小的梦魔还没有所罗门的一半高的时候一样。
嘛，让我想想。起源之人又来到这个世界了，还真是了不得的大事呀。
梅林倚靠在他的法杖上，说笑着。
罗曼医生有点儿无奈地挠了挠脑袋。看来和那个时候还是有点儿不一样的。那个时候的可可爱爱小梦魔，完全长成了一个老不正经油嘴滑舌的欠揍玩意儿。
也罢了。什么样子的梅林都是梅林。就是有一天，他连梦魔都不是了，只要还是那个灵魂------那就还是梅林。
罗曼医生想要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灵魂。还是那个名叫罗马尼阿奇曼的悲观主义者吗？或者，已经不再是了？
而更为深入地说------罗马尼·阿奇曼的灵魂的拥有者啊，究竟还算不算是所罗门呢？
*
“至少，你是罗马尼·阿奇曼。”梅林幻化成大约六岁的样子。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的样子。“大概是的。你的梦和那个家伙的味道一模一样。不过呀------是坑坑洼洼的灵魂哦。不稳定不稳定------我也就只是能在梦里看到你而已。”
罗曼医生没有说话。自从玛修看见了他，他已经跟着见了几乎所有认识的人们。从达芬奇到福尔摩斯，都似乎听说了他。可是没有人看见。对那些人来说，“罗马尼阿奇曼还能再存在”这种事情想想就是个残忍的幻觉。
他觉得似乎在这之中有什么空白。是哪里接不上了呢？也许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曾经一起调试示巴的技术员，或是一个没有坚持下来已经离开了的医疗部实习生。自己显然没能把所有同事的名字一一记下。这当然拥有相对的意义；可是在那时紧张的状况下，不那么处于核心地位的“人类”就仅仅只能是一张工作牌的地位。
梅林一如既往地笑着看着他。就像在所有人的梦里一样。至少罗马尼阿奇曼这个存在，对他来说是存在的。梅林不想关心这个隐约飘忽，似乎随时都要散却的灵魂和曾经有什么不同，也懒得管人类死了还能不能再生；换了所有零件的船还是不是原来那条船的问题就交给有闲情逸致的哲学家们处理好了；既然梦拥有着同样的味道，既然共享了同样的人格------横竖这世上也没有另一个阿奇曼，就当做是那个罗曼也没什么不好。
罗马尼没有问梅林，是否想过自己是否还要再消失。世界总是向着无序前进，这是一切物质仅有的共享的“理”。尽管从没说出过；可是总有一日人理是要消逝的。只是谁也不知道是以何种形式。如果拖延的时间够长，也许在宇宙不再存在之后也说不定。
嘛，虽然概率可以小到忽略不计？
梅林嘛。那个半梦魔总会明白的。罗马尼满意地想着。虽然看不见有点儿可惜------但是也许，这家伙可以在整理他的遗物的时候笑着帮帮忙，甚至开点儿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就像是这个世界上必然要消失的某个部分消失了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稍稍，比起大家以为的时间有点儿早。
梅林就这么陪着他坐在梦里，看着塔下如他的发色一般的绽放的花。花海变得越来越模糊。用不了多久，罗曼醒了。于是梅林于他的眼前消失。
*
即使是万能之人也没听说过人还能死而复生的故事。不过这倒不影响她觉得这是个有趣的故事。尽管暂时还看不见-----可没有什么是能难倒万能之人的。不出几日，她便做成了一只仿佛洋娃娃的布套；那可不是普通的布套，据她所说，若是罗马尼穿上它，他们又能是一起工作的同伴了。
虽然比对亚撒好上些许，但罗马尼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把万能之人的事儿记得太清。只依稀记得这家伙总是能弄出许多奇形怪状的产品，不知道哪一日就会发生能用上的奇迹。
这边的受试者将信将疑，那边的实验者，连带着闻讯而来的藤丸立香，都雀跃不已。万能之人总会有办法，也许今天之后罗马尼就会回归他的工作地。小心地戳了戳，罗曼医生一节手指一节手指地深入那布套里。于是达芬奇看见了他，穿着迦勒底医疗部门负责人的制服，就像是年前他们还在一起工作的时候一样。
达芬奇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他拉到了操作台前。于是罗马尼一一抚摸过按钮，小心地什么都没有按下去。亚撒刚刚离开操作间；迦勒底发动用的引擎需要他去进行魔术方面的处理。罗马尼依旧记得这些不需要任何魔力就能够使用的操作台。万能之人在他离开后稍稍修改了些，甚至扩冲了纯理论完全不需要魔力的区域。
确实是未来的方向。罗马尼苦笑了一下。大源在流逝，神秘在消失。可生命还会继续，探索不会就此停止。
那天晚上，罗马尼趴在自己的房间里，想着今天见到的既熟悉又不熟悉的达芬奇工作坊。也许是时候告诉人们他回来了。即使是没有所罗门的力量的，不会魔术的人类，他也总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总比每天这样无所事事地待着要好。总之......还可以是迦勒底的.......
叮。罗曼医生的平板响了起来。这回不是魔法梅莉了。年幼的达芬奇头像跳了出来。
要穿着你的布套去见亚撒吗。
谎报年龄，少女欺诈。罗马尼对着他的头像摸摸吐槽。不过他还是好好回了话。
不必了。我总觉得他总会看见我的。还是有些好奇。
叮。是达芬奇。
你刚才吐槽我的头像了吧！万能之人无所不知------别让他等太久了。
罗马尼：我觉得大约不会太久。
他合上了平板。仿佛心有灵犀，控制室的那一边，达芬奇看到了这个回应，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直觉嘛......那就，等着应验的那一天罢。
*
那是一个难得的没有烈风的午后时分，亚撒觉得自己隐约看见了本应不再能见得到的粉色羊毛。彼时他刚刚完成了迦勒底亚斯的又一次系统升级，正走在回房休息的路上。玛修不久之前给他端来了饭菜；在他的御主离开后，他曾告诉过同僚们不必那样做。可玛修最近总是这样，这一次也不例外。“从者确实是不需要营养补充的，若真是到了必要的时候，我一定自己就会去吃”。顶着银灰色羊毛的至少表面看上去足够温和的少年这样说道。
玛修望了一眼她的斜后方。几乎就像前几天按时按点给他端来饭菜时一样。不过这一次，当亚撒怀着好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粉色的影子。
他直接伸出了手臂。掌心传来了毛茸茸的触感。
在那个方向传来了一声他曾经足够熟悉的，压抑着声音的惊叫。
“罗曼……医生？”
似乎有一瞬的慌神，亚撒确认一般喊了一声。
像是回应一样，粉毛医生羞涩地笑了一下，稍稍点了点头。
“我的王。”亚撒确定地道。实际上到这个时候，以亚撒的理智和冷静，多少应当怀疑一下眼前模糊身影的真实性；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所罗门本人。
于是他从耶路撒冷的实验室里出来。罗曼看到他的眼睛里逐渐燃起仿佛能吞噬神明的火焰。他一把抓起医生的衣领，仿佛手尖都在颤抖。可不久之后，他还是将医生放了下来。
罢了。
罗曼有些疑惑地看着亚撒眼睛里逐步消失的火焰。他伸出食指抵在自己的下嘴唇上，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接着伸出右手，轻轻地揉了揉亚撒银灰色的头发。他对着亚撒的眸子。那双眸子是金色的，和他曾经的模样很像。不，不只是那双眸子。那头柔软蓬松的羊毛也好。冷静下来便一点儿也看不出情绪的眉尖也好------不论从哪儿看，都像极了。这个亚撒，至少有那么一部分，实在是像极了那个时候的所罗门。
可是，却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印象。更像是生生被挖掉了一块似的。那一片空白，就是这个孩子吧。
罗曼医生确认着。也许永远无法真正的知道答案。但是，大约不会有错了。
亚撒配合地任由他的王揉他的脑袋，在心底深深叹了一口气。
不论那位从没见过的神明先生又开了什么残忍的玩笑，都终究与他善良柔软的御主无关。
终究也与所罗门无关。
*
“所以，现在的那位罗马尼的灵魂是一点一点拼起来的-----这应该没错。”
炼金术士认真地看着亚撒。
“并不是我所擅长的所谓‘人体炼成’那样的伪物的领域。没有知道他为什么回到了这里。也许是他的愿望。也许不是。总之，是超出正常意义上‘科学’或者‘魔术’的领域。”
亚撒一席白袍，正躺在说话者的膝上。他似乎看着那术士的眼睛，又似乎没有看着。光打过去，半个身子隐藏在阴影中，两人的周身仿佛起了白雾。在那一片迷蒙之中，炼金术士听到亚撒问他的话语。
“帕拉塞尔苏斯啊.......”
他的声音轻轻的。对于亚撒来说，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个样子说过话了。也许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有一天我永远地远离，你会想办法把我弄回来吗。”
术士沉默地看着他。这样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办法假设。
亚撒的嘴角轻轻翘了一点儿。也好，拼凑起来的至少也算是同一个灵魂。只是，总是想要知道的。这之中发生的事儿。
*
跟着亚撒的日子过得很快。也许是熟悉的员工们多多少少能意识到罗马尼的存在，一定程度上说这位勉强算是存在的医生甚至参与了迦勒底的事物。他仿佛一半的时间都和玛修待在一块儿，借着少女的嘴说出了不少颇有帮助的指示。
当立香终于看见那张认真的侧脸的时候，一时之间甚至忘记了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亚撒开玩笑说要把呆愣在食堂以至于盆里的食物全被莫德雷德抢光的光荣事迹写进“迦勒底少女回忆录”里，认真的约沙法甚至佯装拍了照片。那双弯弯的笑眼里流下泪来。甚至没有喊出罗曼医生的名字，双臂便紧紧环住不知为何存在于此的男人。
玛修也跟着很高兴。再一次看到医生的样貌------活着的，会动的，能和大家一块儿分享草莓蛋糕的罗马尼阿奇曼医生，这仿佛是天赐的奇迹。虽然奇迹这种东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可是，究竟有什么代价能换回这样的场面呢。
“嘛，虽然是有点儿奇怪。”梅林笑眯眯地戳了戳抱臂站在墙角的亚撒。“不过也许也没什么不好？虽然我是干不出把那个世界的灵魂硬是拽回来这种事情啦......”
“不是盖提亚做的。”
亚撒甚至没有回头看梅林，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不是盖提亚，否则我能知道。大约......依然是那个曾经剥夺了王的人性的，所谓神吧。”
到最后那一部分，梅林甚至听出了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来。他睁开了眼睛。
“你不想再见到你的王？”
亚撒摇了摇头。“不存在想，也不存在不想。就像英灵可以以灵体的形式获得更多的有意识的时间。若是所罗门王真的有着不愿离开的意志，我并不介意多帮这个忙。”
“只是，尽管只是怀疑，也许现在的他的存在是作为‘守护了人理的迦勒底的奖赏’被重新实现的。这样的存在并不考虑本人的意志。”
梅林取下了自己的一个发夹，走到罗曼身后悄悄插进他蓬松的马尾里。“人的生命不可重来，遗憾便总是遗憾。不可否认这是很有美感啦------但是，最终重聚的happy ending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美好结局嘛。”
亚撒不置可否。一段时间之后，梅林总算从脑海里读到了亚撒的回应。
“所谓盖棺定论，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可发生改变。某种程度上说，即使是虚假的意义，在结束的那一瞬间‘人’也确实获得了那么一些。若是一切可以推翻，那就接近于永恒。永恒意味着所有的变化不会有结算的那一天。于是一切失去了意义之本。价值来源于不可重复的事物之结束，记忆起源于故事消失之时。所谓的‘影响’，正是在一切发生之后。人类一遍一遍地咀嚼，于是无数细节被翻扯出来。有限的回忆在无限的时间里被嚼了个稀碎，于是人们面带笑容或流下泪水。世上最无用之物便是永恒。那不过是代替这个世界一切终将结束的生命体消化回忆，永远被遗留在时间的夹缝中罢了。”
梅林停下了手中的活。能看得见罗曼医生的从者们正围着他笑闹，而看不见的羡慕地听着那些能见到的存在们兴致勃勃地描述。莎士比亚觉得这种失而复得可以写成剧本，而伊丽莎白想要写一首歌。罗曼被挤在人们中间，只有梅林似乎被暂时笼罩在了阴影里。
“可能是因为你并不真的想再见到这样的他。”他将回答同样通过默读传回亚撒。“他是拼凑的。也许，是愿望的聚合体。就像你说的，现在的他是一个礼物。即使是我也想要再见到他，哪怕是死去的那一个也成啦，对我们这种梦魔来说，只要能做梦就是没有区别的。”
他走向亚撒，在他的对面坐下，抬起脸来。眼睛又一次眯上了，就像是绝大多时间里那张欠揍的笑脸一样。
“但你不同。你想要他活着，想要他存在。但是，并不是作为.......死神勉强赏赐的礼物。你想要他确实地存在。于是，你的愿望没有被写进那个神明的罗马尼编程系统里吧。”
亚撒也微微笑出了声。
“倒也不至于。既然存在了就是存在了。”
他玩了玩自己的辫子。和当年的所罗门王一模一样的麻花辫，若是再白那么一点，甚至可以以假乱真。
“我并不祈求神明将他归还。但是，若是已经存在------能留下来，我总归是有那么一点儿开心的。”
梅林撑着脑袋，盘算着晚上偷吃亚撒的梦境。亚撒默许地笑笑，就像是抚摸幼小的猫科动物一样，拍了拍梅林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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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医生偏过头去。亚撒还是那样站在角落里，和梅林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话。隐隐约约地，那一块空白似乎被填补了。
亚撒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
所罗门记得亚撒。那是一只小小的亚撒，软乎乎毛茸茸，甜蜜的就像是一颗随时都会融化的糖。曾经的所罗门告诉自己，这是他的继承人，所以才得到了他的特殊对待。
可是这不是全部。
当他成为了罗曼，真真正正见到了那个软蠕蠕的孩子长大后的样子时，他才明白，那个时候的自己多多少少是喜欢这个孩子的。希望他健健康康地长大，期待他成为一个优秀的“王”，不仅仅是因为所谓的“神启”，大约也不是只为了“合理”。
尽管最开始的时候就只是那样。
如果这样的孩子在他的面前死去，他会怎样呢？会难过吗？会怀念吗？会希望他再活过来吗？
......作为所罗门已经不知道了。但是，作为罗曼，大约是希望的吧。不过也就仅仅是希望而已。
死而复生不过是奢求。复原生命超越了人类的领域。即使肉体可以重造，记忆也难以复原。即便赋予了虚假的记忆，精神也多多少少会有区别。
更为重要的是，生命本就是终将凋零之物。就像是江河湖海，终有干涸的一天。人们俯视的大地终将走到尽头，而被仰望的星空.......大约也有着那么一个边界。
那么，“我”的存在究竟是什么？是否已在光锥之外？这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对于“我”来说，认识的人们算是什么？期待着我回来的人们所期待的，究竟是什么？曾经失去过的生命，算是什么？重新拥有的，又是什么？
“也许，不过是时光本身。”亚撒走上前，停在医生一步之后的位置，微微低着头说道。“重新开始吧。罗曼医生。”
罗曼医生从自己的思考中被拉扯了出来。他抬头对上亚撒的眸子。
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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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扯扯：
人的生命之始是无法选择的，从这方面说，即使这个罗马尼是神为了奖励迦勒底拼凑而成的存在也和别的存在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虽然更希望他是确实地凭自己的愿望出现，存在，但这儿的罗马尼也只是一个人类罢了，并没有什么决定性意义上的特殊之处。毕竟，生命的开始方式不能定义灵魂。
唔，谢谢大家看我胡说八道到这里xd请多指教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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